2017-10-06 夜鶯
“信仰傳導師的資質合格者猶如星辰,在神聖書簡的諸天熠熠生輝。每個公正之人都見證,每個洞察者都確知,那唯一真神——尊貴歸於祂的榮耀——已經不斷提出和闡明提升人之子的地位和身份的教諭。”
——巴哈歐拉
心願
2014年9月,陪伴我們學習的朋友因身體不適,最後決定回自己的國家療養。這是他們夫婦倆在中國服務了30多年之後決定和這片土地永別。
80年代初,她孤身一人來到中國。她說,小時候她在院子裏挖土玩,她奶奶總會跟她說:“別挖太深哦!小心挖到中國去了!”她那時候想,“中國,應該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吧。”長大之後,她閱讀作家賽珍珠的書,對中國有了一些了解。
她的女兒在青少年時期接受了信仰,成為家族裏第一個成為巴哈伊的人。她受女兒的影響,也成為了巴哈伊。後來是她的母親,再後來就是她的丈夫。現在已經是四代同堂,是一個巴哈伊的大家庭。
在我們每次學習之余,她總會分享一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。那時她已經80多歲高齡了,卻仍然精力充沛,思維敏捷。那些久遠的早期信仰故事,她都能記得,並且說得有聲有色。有時候,她也會感傷。她說,她來中國這麼多年了,和她學習的有很多很多人。有些人懷著不同的目的與她接觸,有些人卻成為了虔誠的信仰者。這些人裏面,來的來,去的去,唯獨我們這個小組,非常地堅持。她時常說:“你們都是上蒼的珍珠!我多希望,我能和你們去海法啊!”
圓夢
她還在中國的時候,我們正在學習第七冊,還沒等時機成熟,她便要離開這裏了。她曾經到我們當地的墓園打聽,是否百年之後可以在這裏入土為安。可見她做這個決定是沉重的,要離開這片服務了30多年的土地,何曾容易!這期間她不斷地和上帝交談。她懷著未了的心願回國去了,接著便開始了新的適應過程。雖說是回到自己的國家,可她坦誠地說,人與人之間的交往,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挑戰。所幸,她慢慢地調整自己,現在和家人生活得很愉快。
我們呢?隔著大洋,我們和她保持著聯系。我們會和她分享在各自領域的服務進程。最重要的是,我們始終沒有忘記她那個心願,我們也很想和她一起到聖地去。在我們完成第八冊學習的時候,2016年11月,時機終於成熟了!我們終於踏上了海法之旅!
她得知我們要去聖地,非常興奮。她向家人說:“要是我能和他們一起去,那該多好!也許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機會了!”
她的外孫女說:“為什麼不能?您當然可以去啊!”
她說:“我現在走路都不利索了。我一個人怎麼去?”
外孫女說:“我陪你去!”
於是,我們便從不同的地方出發,在聖地見到了分別兩年多的她!海法和與她的重聚讓這次旅程意義非凡!
起航
在海法的第一天早上,她由一位朋友攙扶著走在前面,我們緩緩地朝著巴布(The Bab,舊譯 “巴孛”)陵殿走去。那種感覺太神聖了!她每踏出一步,我們緊跟其後,在她的帶領下,去見那位高貴者。她神情激昂,眼裏含著淚水,在到達聖殿的一側時,她停下來,顫抖的手撫摸著墻壁上的石塊,一寸一寸地,仿佛在告訴祂:“您的仆人回來了,她又回來了…….”不由自主地,我們也跟著撫過她所撫過的地方。那一刻,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“傳承”!
在接下來的日子裏,我們到不同的地方參觀,她總能憶起很多故事。比如,在國際傳導中心大樓裏魯希葉·哈努姆(聖護的妻子)跟她說過的話;在阿卜杜拉帕夏故居談起早期信徒的故事;在阿博都-巴哈故居談起那位為教長開車的日本司機的故事等等,這無疑是我們的一筆珍貴的收獲。
在離開聖地的前一天晚上,我想去跟巴哈歐拉道別。當我走進陵殿走道時,我看見她正坐在那兒,閉目沉思。我在她身旁坐了下來,她並未察覺。我那時候心情是復雜的,一方面是要離開聖地了,另一方面是如此和她一別,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了。
當她睜開眼睛發現我在她身邊時,她微笑著說:“來,我們一起到墓前道別去。”於是,我們走到陵殿門口,因為她無法下跪,只能站著,我跪在地上,各自在心裏說著各自的話。
能完成她的心願,我感到很滿足。我不知道她心裏說了些什麼,道別完畢之後,她緊緊地拉著我的手,點點頭,很輕松,很滿意地一笑。我知道,在她和巴哈歐拉的交談中,她得到了她所有的確認。
我想,正是她這樣對我,我也夢想著,有一天我也能再次和我的朋友們踏上海法之旅。她的接力棒已傳到我的手裏。而我也要好好地握緊這個接力棒,繼續走下去。日後,我會踏著她走過的路,撫著她撫過的墻壁,來締造另一段故事……
閉目不視疏離
一心關注團結
(巴哈歐拉)